片刻身繫白色塔  分秒眼觀維生架

幾番手握喚愛回  剎那心碎淚珠下


2011.2.20這天

原以為只是一如往常 您不舒服到醫院檢查

直至第二通電話響起

心揪了一陣子

近年來,以往總是負責接電話的我 開始害怕清晨..深夜的電話響起

怕又聽到您病了 傷了 跌了

沒想到以為是報平安的電話 卻是…一個突然的開始

 

走進急診室看到的光景  害怕了

這次  是戴著氧氣罩

這次  沒有外傷 沒有烏青 沒有流血 但我卻比任何一次都害怕

握著你的手  喚著阿公您說我們來了

縱使腦子一片空白 千百萬的想法從腦海飄過

但手裡感受到您緊緊用手指回應著我 心有點暖和了

阿公您聽得到我的 是吧!

只知道 片刻我都不想鬆手

 

醫生與家人的對話 不由自主的在耳邊

不想再聽了 因為我相信您會好起來

直到放棄急救的字眼 深刺入心

為什麼!

前些日子的您還是那麼健康

跟你念稿子的畫面 還依稀在眼前

如今…怎能接受

對所有人 都是如此的突然

 

但那刻起 誰都沒有放棄希望

我們是  您也是 

每分每秒 當我們為您加油

為您說故事、笑話與那些曾經點滴 的時後

您都聽到了

因為那微升的數據 我們知道您努力著 堅強著

但幾番次儀器上的嗶聲卻是如此刺耳與令人害怕

那不規則的曲線讓我的心跳為之起伏

這夜離開時  縱使心中有多少忐忑

但好轉的數據  給予沉重的腳步能暫離的動力

也燃起心中無限希望

 

只是這夜  如何能睡 

倘若睡著了  也只想醒來發現這是一場突然的夢

這一晚 輾轉難眠

直至清晨  鼓足勇氣接起的鈴聲

一切空了

 

再次到醫院時

那不敢再直視的儀器 心崩潰了

在那小空間的一切 一切 

回想好痛苦

姑姑嬸嬸們從機場趕到的剎那間

阿公 您的那一語

或許是心願了了  或許是不想就這樣離開了 ..

或許是您想再跟我們說一聲再見..

 

忘記是自己幾番次是如何的堅強 忍著不哭

將您送上救護車回老家時..

才徹底心碎相信了…

再也忍不住

倚靠冰冷的牆 不自主的大哭

旁人的臂彎 更讓淚水無肆的決堤

阿公 阿公的叫著

不相信就此失去阿公您

心裡依舊喚者我要阿公您回來 不要走

 

在前往老家的路上

我害怕回家  我不想回家

因為下一秒要到達的家

是即將沒有阿公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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